是十七岁那年!
她欣喜若狂,炙热心脏砰砰直跳,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,脑中突然闪过什么,脸色瞬间一变。
不好,母亲有危险!
她跑下床,推开门几乎狂奔而出。
……
另一处,过分简素的老旧偏院,姜氏半卧在床,神色病恹恹的开口。
“大小姐,您不必这么麻烦。”
宴雅云纡尊降贵地坐在一旁,绫罗绸缎珠玉金簪,和这间寒酸的屋子格格不入,正指使自己的丫鬟给她喂药。
而姜氏对这一切显然是抗拒的。
宴雅云眼中划过轻蔑和不屑,勾唇道:“姨娘这是说的哪里话,这药您是一定要吃的。”
话中透出一股似有若无且不容违逆的要挟。
若不是因为姜氏知道矿点,一个带着私生女,甚至连她身边丫鬟都不如的外室,也配被她这个嫡长女叫一声姨娘?
宴雅云不紧不慢扶了扶华丽簪鬓,挑拨的漫不经心:“姜姨娘,先前我还见五妹妹在后院和几个丫鬟嬉戏,您都病几天了,怎么还没见她过来探望?”
姜氏心知她故意挑拨行,垂着眸子,没有说话。
就在这时,砰的一声,门被猛地踹开。
屋内气氛顿时一僵,宴雅云和丫鬟皆是吓了一跳,拧眉不满的望向出现在门口的宴清棠。
她衣裙素的寒酸,与华衣锦裳的宴雅云截然不同。
宴清棠阴沉着脸,快步走到床边,发了执拗般,直勾勾盯着丫鬟手里那碗褐色的药,眼底弥漫出一丝发红的血气。
前世,她也是到死才知道,母亲多年前就被人下了毒,毒根深种体内,导致母亲全身瘫痪,皮肉溃烂而死!
后来纵使她医术精绝到天下间无人能及,却再也没能救回母亲。
她只能去求宴家给母亲安葬,可宴家转头就翻脸不认人,大夫人污蔑她母亲与人通奸苟合,说她是野种,竟把母亲的尸体拖下去喂了野狗!
这一世,她就算是死,也要护母亲一世周全!
“五妹妹你来得正好,我见姨娘病了,把宫里赏赐给我母亲的御药给姨母服用,若不是我,哪家贱妾有吃御药的福气?”
她的意思是,她们母女都得对她感恩戴德。
可贱妾两个字,让宴清棠周身气息阴冷的可怕,突然,她满是戾气的眸光转向她,冰冷的让人心悸。
“大小姐说得对。”
宴清棠一把从丫鬟手里夺过那碗还发着烫的药,高抬起手嚣张地一倾,滚烫的药汤一滴不差淋到了宴雅云头上,一声冷笑,诡异的让人后背发凉。
“这御药我们确实高攀不起,还是请大小姐自己享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