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转了转杯子,她思衬着说:“今日进宫时,我特意观察了那些小公公,虽说他看起来也有些阴柔,可却同那些小公公不太一样,我觉得吧,他的阴柔更多的是来自他自身,你看他生了一副美人脸,他的这种脸就是要阴柔一些才好看,否则就丢了那种娇美了。”
付斟时站在屏风后面也垂头饮茶。
她静了一会,又絮絮叨叨道:“况且花穗你发现没有,其他小公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尿骚味,可付斟时就没有,我特地闻过,他身上有一阵淡淡的冷梅幽香,难道是香料用多了?可不应该啊。”
又静了一会,响起一串水声,宫识鸢半个脑袋从屏风里面探出头来,“你怎么不说话……”
后面的话尽数卡在喉中。
付斟时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瓷茶杯壁上,跳动的烛火将他指尖衬出莹莹的亮光,没有什么情绪的目光落在她微怔的脸上,“我可以理解为,你方才说的话是在夸我。”
许是回过神来,宫识鸢白嫩的一张脸上腾的粉红起来,慌忙躲进屏风,她结结巴巴问:“你,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付斟时看着搭在屏风上的两件衣服飞快的被拉下去,寻了一把椅子坐下,嗓音淡淡:“没什么,随便看看。”
一瞬间,宫识鸢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冲到了脑门上。
顾不上衣服会不会湿,她慌忙的在木桶里穿着衣服。
可有时候,你越是着急,手脚越发不利索。
宫识鸢穿裙子时,脚下没踩稳,身子一歪在木桶里滑了下去,腰重重的摔在了木桶上,硌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
头顶上响起付斟时的声音,她睁开眼一看,付斟时已经走了过来,幸好木桶上漂浮着衣物,遮是能遮住一点,但是能遮的不多。
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,冲着付斟时大声喊骂道:“谁让你进来的,快出去!”
付斟时站在木桶旁居高临下的将她打量了一番,好一会才道:“出去是不可能的,我至多转过去。”
她差点一口气没转过来,怒声大骂道:“那你快转过去,不准看,快点转过去。”
付斟时慢悠悠的在将她仔细看了一番,颇有涵养的转了过去。
宫识鸢慌忙在木桶里套着裙子,等内衣穿好之后,在去找中衣,她方才发现,挂着中衣的屏风已经倒在了地上。
而她身上的内衣,也早已湿透,此时紧紧的黏在身上就不说了,更重要的是,它还有些透……
宫识鸢正纠结要不要冒着被付斟时看光的风险,迈出木桶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时,就看到一只手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了过来。
付斟时仍然背着身子,她刚要伸手去接,突然想起了什么,犹如炸毛的小猫一般,凶狠狠的质问:“你,你怎么知道我要拿衣服?”
付斟时的手一顿,猛的转过身看着她不耐烦地问:“你到底要是不要?”
她被吓了一跳,猛的缩进了木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