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在朝堂上能牵制住她的,也就只有东厂提督付斟时。
宫识鸢叩首行礼,“太后娘娘昔日对识鸢所言,识鸢从未有一刻忘记,只是少监大人为人小心谨慎,识鸢一直未曾有机会。”
拓跋氏隔着茶杯的朦胧雾色,目光定定的落在宫识鸢身上,打量了半晌,方才放下茶杯,轻飘飘的摆了摆手:“行了,你起来吧,你若是如此轻易的就得手,他就不叫付斟时了。”
顿了顿,又朝着身畔的宫女抬了抬手,续道:“不过这件事越早越好,时间一长难免被他发现了什么倪端,你若是寻不到方法,那本宫送你一计。”
刚在椅子上坐下,宫女便端着一木匣子来到她面前。
拓跋氏语声淡淡道:“打开来看看。”
宫识鸢本以为,拓跋氏给她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,或者销铁如泥的匕首,却是没想到匣子里安安静静的躺了一本书,一本春宫图。
气血一下就直冲头顶,脸皮腾的就滚烫起来,长这么大,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。
拓跋氏却是见怪不怪,极轻极淡的瞟了她一眼,极轻极淡地说道:“你拿回去好好看看,研习研习,找准机会,不要留手。”
轻咬了咬嘴唇,宫识鸢红着脸低下了头。
拓跋氏半个身子歪靠在椅子里,想了想,又道:“若是这件事你做的漂亮,本宫定不会亏待你,到时候皇上也能早日将大权握在手上,可若是你做的不好……”
说到这里,弯眸眯了起来,“你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。”
声音森冷了不少。
宫识鸢连忙接过木匣子,恭敬道:“太后娘娘放心,识鸢下去定会好好……”顿了顿,声音小了些:“好好研习,不负太后娘娘的期望。”
话虽是这么说,可宫识鸢并不傻,不过是表面演戏罢了,手上这本春宫图,等出了这个门她立马就扔了。
原主任由这老太婆摆布了好些年,如今,她已不再那个唯唯诺诺的宫识鸢了!
风拂过,院子里的百日红又落了一两朵紫花。
拓跋氏喝了两口茶,又轻叹了一口气,转着杯子道:“东厂一日不除,你弟弟就一日在朝廷上被压制,本宫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,希望你能明白本宫的用意。”
宫识鸢捏紧了手中的木匣子没说话,拓跋氏又道:“本宫也知道让你一个人去干这种事太难了些,所以本宫给你安排一个人,宝娟你上来。”
门外走上来一小宫女,拓跋氏脸上扯出一个笑来,“识鸢,她叫宝娟,我将她赐给你,今后她就是你的丫鬟。”
宫识鸢心里清楚,此举不过是排了一个人在身边监视自己罢了,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厌恶之感,可绕是如此,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。
微弯了弯身子,宫识鸢行礼道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