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氏一怔,转过头看向李大夫,只见他指着姚暖笙,不悦地说道。
“你看看,暖笙这脸色,哪有一点病态,我看她健康得很!”
邓氏这才注意到,姚暖笙面色红润,除了脸色不太好,完全没了往日病怏怏的模样,面上一喜。
“囡囡,你,好了?”
“好了,都好了。”
姚暖笙招呼小白兔过来,伸手抓过他的手腕。
“多亏了望尘我才能醒过来,娘,他可是咱们家的福星,你们以后可不许欺负他。”
邓氏本想说没人欺负季望尘,可想到这两日一家人对他冷言相向,还将他赶去睡柴房,又有些心虚,只能讪讪点头。
“是,是,囡囡说的是,以后望尘就是咱们家的恩人了。”
姚暖笙倒是被邓氏这非黑即白的性子整的有些无语,此时只想说一句:那倒也不必。
“李伯,望尘身体不好,你给瞧瞧。”
邓氏刚要出声阻止,姚暖笙抓着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,提醒地唤了一声娘,她便听之任之了。
李大夫也是十里八乡的名义,听说祖上还有人在宫中做御医呢。
医者仁心,他自然没有犹豫,他将手轻轻搭在季望尘的手腕上,眉头紧蹙,又换了另一只手,仔细把着脉搏。
“这脉象,竟像是中毒。”
说着,他划破季望尘的手指,取出一点血,血色暗红发黑,银针一试竟也被染黑。
“是中毒!”
一听是中毒,邓氏就慌了神,她虽没有多担心季望尘的身体,只是怕他招惹上什么纠纷,影响到他们家囡囡。
姚暖笙察觉到邓氏的反应,却并没有时间安抚她,给小白兔解毒的事情更重要。
“李伯,你有办法解毒吗?”
李大夫沉吟片刻,“我祖上倒是留下一副解毒的方子,不知是否有效,先给他试试吧,若是不成,我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姚暖笙连连道谢,跟着李大夫去他家里拿了药,等下人煎好,便让季望尘服下。
服药之后一刻钟左右,季望尘吐出一口黑血,就昏过去了。
李大夫再诊脉,许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气,“看来是见效了,但他中毒已久,这药还得吃几日,之后再温补一番,才能彻底康复。”
姚暖笙到是不担心这些,只要能康复,就比什么都强。
……
李大夫的药确实有效,才三五天,季望尘就康复了。
对于姚暖笙要让季望尘继续读书这事儿,姚家人虽然颇有微词,但姚暖笙坚持,姚家人又宠着她,这事情也算是顺利解决了。
小白兔去学院,姚暖笙无所事事,想着小白兔中毒的身子没有痊愈,很不放心,便日日跟着去学院转悠。
可谁知第二日,就被学院的院长岑秋昇逮到了。
起初姚暖笙还有点心虚,毕竟她这相当于在人家后花园闲溜达,惹人心烦也是正常。
但随着那院长诸如“女流之辈,就该在家相夫教子”之类的训话,她的心情就不太美妙了,心里那一点点心虚也被愤怒冲淡了。
“敢问先生,我朝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读书了?又有何实证,证明女子不如男了?”
虽然她并没有交束脩,但她先来观察一下总没问题吧,再者,她满脑子都是书,这小小书院,她还不屑来呢。
院长一怔,好像确实没有律法禁止女子读书,但……决不能损坏自己为师的威严。
“历来便是如此!从未有女子读书的先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