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完脉后的薛神医,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。
没错,就是小姑娘,他为学医之人,自然不会通过面相去断定一个人的性别。
凭他多年的行医经验,这男子脉象全无,已然为必死之相,这小姑娘的疗法虽然闻所未闻,但确实将人救了回来。
薛神医细细打量着被缝得相当规整的伤口,试探地开口。
“敢问先生,这线……需要老朽拆除吗?”
正坐在椅子上补充水分的莫鸢闻言,头都没有抬起来,淡淡说道,“不用管,这线他能吸收。”
薛神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见莫鸢没有继续解释,便没有再问,细细探查了男子的脉搏和伤处,有些犹豫地再次开口。
“先生,他体内的软筋散需不需要老朽用药解毒。”
莫鸢闻言,内心一阵苦笑。
昨天自己突发奇想,将软筋散藏在了中空的气胸针里随身携带,以备不时之需,谁知无巧不成书,这男人命大,碰上了自己。
“可以解一下,这是我怕患者肌肉过于紧张不好开刀,特意喂给他的。”
莫鸢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,嗯,自己胡说八道的功力又增强了。
可谁知薛神医突然跪倒在她眼前,给她行了一个至少折寿十年的大礼,高声道。
“不知先生师从何人,薛某愿拜先生为师精进医术。”
莫鸢吓得连忙将茶杯放下,赶紧起身将薛神医搀起,清了清嗓子道,“我玄医一族,医术从不传外姓。”
看到薛神医眼中的光亮暗了下来,她竟一时有些于心不忍,又开了口。
“我可以每半个月来你这医馆坐诊一日,帮你处理些疑难杂症,至于你领悟多少,便看你造化了。”
薛神医一喜,连忙说道,“师父有什么用的上我薛某人的,尽管开口。”
莫鸢一想,自己还真有事相求,“麻烦您帮我找找这几种草药。”
薛神医见纸上所列要药品虽不常见,但也不怎么值钱,连忙唤来管家,嘱咐了几句。
“对了,我虽会来坐诊,但不会以真面目示人,还望薛神医替我保密。”
“薛某在师父面前可不敢托大,您称我薛高即可,师父放心,徒儿定为你保守秘密。”
薛高见莫鸢没有厌恶自己称她为师父,喜形于色,毫不掩饰,连忙递上纸笔,问道,“徒儿还未请教师父尊名”。
“墨渊。”
莫鸢被薛高一把年纪还求学若渴的态度感动,其实她并不是不想教他,只是西医复杂难懂,没有现代医疗器械辅助,很难应用,她也是不忍心给老人家徒增烦恼。
但是该做的伪装自然不能含糊,脑海中瞬间出现的这个名字,倒是和自己的本名凑上了一个谐音,莫鸢没有纠结,洋洋洒洒写下了这两个字。
不一会管家带人送来了清水和干净的衣物,以及整整两大箱的药材。
莫鸢看着两个比她身高还要长的大箱子,满脸黑线。
这也太实诚了一些吧!
自己是打着给潇庭渊的名号,出来给御剑山庄那个神秘女人买药的,若是带着两大箱子和他毫不相关的药回府,那个狗男人会不会以为自己居心不良,直接灭了自己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