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不敢,只是小姐明日便是渊王妃了,事关小姐人身安全,卑职不敢疏忽。”
侍卫还是没有死心,但语气明显恭敬了几分。
“亏你还知道我要嫁给渊王!”
莫鸢坐直上半身不敢动,伸出脚去够床边的手帕,“若是被渊王知道有人半夜擅闯他未婚妻的闺房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!”
“还不赶紧滚!”
她猛地一使劲,将手帕踢到了床底,顿时松了一口气,拔高了声音怒吼。
侍卫思索片刻终于放弃,只道了声‘卑职告退’便离开了。
莫鸢坐在床上没敢轻易下床,见门外人走远,她连忙钻进床底去找那个手帕。
碰到手帕的瞬间,医疗系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,拿起一看,上面竟是一大片乌黑的血迹,还发着呛鼻的恶臭。
她将手帕仔细收好,神识进入了医疗空间,将还没有干透的血迹提取出来,放进了血液分析机后回归的身体。
莫鸢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,再也没了困意。
这个被囚禁的女子到底是谁?怎么会有号令门徒的令牌呢?
御剑山庄处处透漏着诡异,自己好像在这纷杂错乱的棋盘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,亦或者只是一个替死的废子罢了。
莫鸢本以为今晚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,可哪知屋顶上的那双眼睛将全过程都看了个清楚,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了黑夜中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天光大亮,莫鸢就被婢女从床上拽起来了,仿佛没有灵魂一般,任由折腾。
从沐浴开始各个步骤繁琐地令人发指,旁边还有一个声音喑哑的喜婆碎碎念着生涩难懂的文言文。
她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,穿好了一层层复杂的喜服,最后仿佛千斤重的王冠彻底把她压精神了。
她仔细端详着镜中衣着华丽的少女,肤若凝脂,樱桃小口,双眸仿佛一汪灵泉,微波漾漾。
五官没有任何硬伤,但是仿佛是生拉硬凑起来一般,很是违和。
也许和那个奇怪的巫术有关系吧。
梳洗完毕,莫鸢由嬷嬷引着走向大堂。
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,她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来来往往的人。
只见山庄之内处处张灯结彩,却没有一丝喜庆的氛围,来往众人脸上面无表情,更有几个佩剑之人,眼神犀利地盯着自己。
到了大厅,只见大少爷莫霖一身暗红色喜服负手而立,见莫鸢进来便迎了上去。
“鸢儿,父亲早逝,送亲之事只能由我代劳了。”
莫霖依然是那副言笑晏晏地模样,见莫鸢没有出声,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她。
“你大病初愈,大哥从名医那里给你求来了良药,你切记每天服用,否则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莫鸢神色不改地收下,微微施礼,“鸢儿谢谢大哥好意,还望大哥好好经营山庄。”
莫霖看着眼前少女那恍若深潭的黑眸,一时竟有些心慌。
“大少爷,迎亲的队伍来了。”
莫鸢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慌张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,便被蒙上了红盖头引着坐进了花轿。
锣鼓声起,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向王府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