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尖微动,腰肢似那四月刚发的柳枝随风款款而动,举手投足之中似那襄王神女,顾盼流转,夺人心魂。
宋紫宁手上舞着剑,眼中没有丝毫波动,上辈子在京城呆了十年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些富贵显象之下的肮脏丑陋。
到最后这个骠骑大将军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,让人发笑。
连她父皇和哥哥的名声也被拿出来侃侃而谈,一代君王,死在这样的废物手里。
被载入史册,遗臭万年!
宋紫宁心里面痛得发麻,这些人最擅长做的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,不仅如此,还要踩上几脚,骂上几句。
上辈子她一直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这辈子谁是棋手,谁是棋子,自有分晓。
最后一个转身,宋紫宁头颅高高的昂起,脖子纤细,剑,却直指张子清的咽喉。
被锋利的刀刃吓了一跳,张子清还有些惶惶然。
宋紫宁勾唇一笑,像小猫爪子在他心上挠了痒痒:“张公子,剑,是这样用的。”
此刻的张子清也没有心情再去管什么知画,也忘了他刚刚是因为韩丰侮辱自己的娘而生气,一双眼睛全粘在宋紫宁的身上。
秦妈妈见状,娇笑着上前:“张公子,这位可是我们风月楼的娇客,前日刚来,明月,还不过来见过张公子。”
宋紫宁不卑不亢,二人寻了一个雅座坐下。
这边秦妈妈又轻轻地推了一下知画,示意她赶紧去韩丰那边。
宋紫宁这边是解了围,可知画可不这样认为,这分明就是在抢风头,眼里面满是妒火,这个祸害!
心里这样想,还是两步上前就想扑到韩丰的怀里,韩丰嫌恶的皱了皱眉头,喝到:“滚!”
比起知画,他倒是对刚刚的那个女子更加感兴趣,可现在二人分明已经坐下,再去插手,倒显得他夺人所爱了。
他这个人一向是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,随即抛下了一锭金子:“今儿个过后,那个姑娘我包了。”
秦妈妈心里面暗暗叫苦,原本打算好好培养宋紫宁,怎么说也是日进斗金。
而且哪有还没有挂牌,就被人家包了的道理。
刚欲张嘴,却看见韩丰眼冒寒光,已经是大为不耐。
眼珠子一转,打算先稳定局面,再另寻他法,媚笑着:“自然是谨遵韩公子的吩咐。”
韩丰这才冷哼一声,带着侍从浩浩荡荡的离去。
知画是风月楼的头牌,平日里都是被人捧着,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冷落。
她退到一边,却把这一切的罪责全部推到了刚来的宋紫宁身上。
宋紫宁身为一国公主,从小培养的气度是无人可敌,比这晋国的千金贵女更胜一筹。
二人端坐着,张子清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,心中极为气恼,为一个女子失了神,指不定明日要被这些纨绔子弟如何笑话。
刚刚的目炫神迷,现在全部化作气恼之情,一个青楼女子可以轻易勾动他的心神,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。
但同时心中也是有一抹说不出来的情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