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,丘氏破天荒地从酒楼叫了一桌席面。叶家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,便连刚挨了打的袁鹏举也是喜气洋洋。
阿虎对这位二叔却是没有多大印象了,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,叶耀安便离开了家,一去就是五年,叶家人早已不指望他能回来,谁知如今他竟衣锦还乡。
元绣还记得那时候,小叔还只是个刚满十七的少年,他也是这个家里对她最友善的,因她新寡,婆婆明里暗里都说她克夫,他忍不住了便帮她说话,有一次还和丘氏吵了起来。
也是因他这样热血正直,他才会离开家庭自己去闯荡罢。
他走的时候,叶家已经开始露出颓像,人人却还在歌舞升平,他不想接受母亲包办给他的妻子,临走之前去见了元绣一面,说:
嫂子,我知道你是这个家里最清醒的,可惜你做不得主。
我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了,若以后家里有难,还要仗你支撑,他日荣归故里,必不忘嫂子的恩德!
元绣忽的便想起那年,有一个少年同样也是这般意气风发。
他的眼睛比叶耀安的还要亮,就像她能触碰到的星星,只是她再也抓不住了Iàoγυχs.oм(liaoyuxs.)
忽觉衣角被阿虎轻轻拉了拉,阿虎道:
妈妈,二叔是不是要带我们搬家啊?
元绣笑着点头:二叔还在看房子,等找到了合适的房子,咱们全家就能搬过去了。
可是,阿虎还记得白天那群人,那姑父带回家的几个人
元绣摸了摸他的小脑袋:二叔会想法子的,你就别操这些心了。
其实她心里同样没底,据小叔说,这几年他在外头做生意,也挣了不少钱,所以一回来,便要带全家搬去新屋,但那些开赌场的都是地头蛇,势力盘根错节,恐怕不是普通生意人能摆平的。
果不其然,次日一整天叶耀安都在外头活动,却是收效甚微。
他刚回金陵,还没有多少人脉,就是想使钱也使不出去,更何况这背后是三姨太有意做局,目的就是逼叶家离开金陵,怎么可能罢休?
玉芬道:干脆咱们就走罢,老二的生意又不在这里,去哪里住不是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