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想着,漪澜只觉得自己又可笑,又可怜。
但她就像溺水之人不肯放开最后一根浮木,又拼命地命令自己冷静下来。
明天恰好是星期六,她想那就直接去宋家问个明白。当面问问他,那对母女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至于父母,她也不想说出来教两老担心,次日一早起来,便推说要去彩珠家里。
谈太太见她的气色倒还好,脸上还带着点笑,便也信了。出了门,她让车夫拉去宋公馆。那车夫跑得很快,漪澜坐在车上只是发呆,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,她忙道:
停车!快停车!
一面说着,她已从车上跳下来,匆匆将钱扔给车夫,回身就跑。
原来刚才她竟看到了宋子昊,一身长衫,和水仙巷的那个少女并排走在一处。两人约莫是来逛市场的,一个闪身,漪澜便看见他们走进了一家洋行。
那少女显然从未到过这种地方,满眼都是新奇,看看这个,又摸摸那个。宋子昊脸上倒无甚喜意,只是看到她拿起一顶西式女帽爱不释手时,道:
喜欢这个?那就买罢。
漪澜站在门外,原打算进去,此时却转过身,默然离去。
她还记得子昊从北方回来的时候,久别重逢,他二人都是思念如狂。他们几乎日日厮守在一处,在街市上闲逛时,只要她看到一样东西,流露出些许兴趣,他也会说
喜欢这个?那就买罢。
她禁不住想笑起来。
原来,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啊。
忽听一阵车铃的叮叮当当声,有人大叫:快闪开!
原来漪澜浑浑噩噩地走着,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路中央。恰有一辆人力车飞跑过来,那车夫一时刹不住脚,直直朝她撞来。
溜了溜了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