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笑道:妈,你就是大惊小怪的。盆子又没多重,我还能闪着腰不成?
老躺着,躺得我骨头都疼了。再说医生昨天不是来看过吗,说孩子很好,我胎象稳得很。
漪澜听到这里,已是又惊又疑,又听那妇人道:
你总该更稳当些,咱们可就指着宋先生呢。
你好容易有了他的骨肉,若不如此,这房子从哪来?他怎么会愿意把我们娘俩接来金陵?
你有今天的好日子,都要谢谢这孩子,否则还不知在哪里给人卖唱。
少女听了,却不高兴起来:难道没有孩子,他就不肯要我了?
妇人道:你傻啊,他若是肯要你,怎么会和那谈家小姐结婚?
不过他家里有钱,等你把孩子生下来,再过些时日,自然会娶你进门做姨太太的。我想宋家也不会放着自家孙子在外头不管。
一面说着,母女俩便进门去了。
木门又吱呀一声掩上,漪澜站在原地,只觉耳中嗡嗡作响,仿佛当头打下一个焦雷,竟不知身在何处。
直到一阵风来,她打了个哆嗦,方才浑浑噩噩地走出巷子,又随便坐上一辆车。
刚一下车,她却看到宋家的汽车停在谈宅外。
谈太太喜气盈盈地看着听差搬下一个又一个盒子,见漪澜进来,便问:
这会子都快吃晚饭了,你去哪了?
快过来瞧瞧,宋家把聘礼送来了。
她不知为什么,胸口忽一阵翻涌,竟烦恶得想吐出来。谈太太这才看见她脸色煞白,她已一语不发地快步回房,又将门锁得紧紧的。
四更(′`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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